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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查很多资料,有一些我自己也搜不到,如果有史实失误,或者文法不对,还请见谅,小窗戳一下我防尴尬,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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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九四五年的冬天,中华大地击退入侵的外敌,此时一片萧瑟,各处都想要歇上一歇,至少熬过这寒冷的天气,再跟着下一年的春共同萌发起来。街头的电广播依旧滋啦啦地喊,喊那日军的撤退、无条件接受《波茨坦公告》云云。是敌亡我胜,而胜者并不为王,还是应在暗处孤独地舐伤,企盼着有一日重振雄风。此时的江南水乡,就好似刚梦醒的美人,柔情不改,反而更添几分憔悴与沧桑。洋人的身影少了许多,街边往来者,大都是当地百姓、或是趁势头外来做生意的。此中就有一青年,姓方名兴,他家中母亲没能等到战争结束,病死在遥远的北平。这时他遵母亲的叮嘱,下到江南来寻一户姓敖的人家。可这是是非非将近二十年,又到哪里去找姓敖的踪影呢?他自是无从下手。兜兜转转,问过好几位老住户,才搞清了敖家旧居的方位。
他急急忙忙赶到那里,才发现哪里是什么人家。那块地倒是方圆不小,可见敖家当年是家财万贯。现如今已被改建成影楼,专给人拍相片的。方兴赶到那里,正瞧见一双恩爱的先生太太,手牵着手走出。正想上前再问问,却忽地被一个叫花抱住了腿。那叫花约莫四五十岁,还是个神智不清的,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嘴里缺了颗门牙,仍是咧着嘴笑,直指这家影楼,道:“老子的家!见着没?老子可是少爷!”方兴听他说胡话,心里嫌恶,随意地丢了两个钱给他,蹬着腿驱狗似的打发了。已经到了午饭时候,他腹中饥饿,就近找一家饭馆入座。店里没什么生意,小二拿来菜单后,见方兴面生,就多言了一句,道:“您不是这附近人罢?”
方兴正看着单子,没心思应他的话。翻了两页,只觉看花了眼,又轻轻地合上,道:“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江南这块什么菜好吃。不妨您给我推荐几样罢!”小二“嗳”了一声,道:“我们家狮子头最好吃,给您来一碗?”方兴就点点头。不一会菜端上来,共三样,各有口味颜色。最抢眼的,莫过于那道狮子头,覆着青菜叶的肉团窝在碗里,不断冒着热气。方兴急不可耐戳一块尝了,品出究竟后,却无端疑惑,心道:“好奇怪!这味道为何似曾相识呢?”小二得了空,就拖开他旁边的凳子,也坐到这一桌,热情道:“青年人,你到江南来,是要做甚?”
这话匣子一开,方兴就觉得吃喝也有滋有味起来。他如实地说了,自己原是北平的,来此找敖氏一家。小二听罢,眼珠子咕噜噜一转,道:“说起这敖家,我还算是有几分熟悉。”方兴道:“那正好!您快跟我讲讲,他们家的事情。”小二道:“他家有甚好说!我今日要讲的,是另一件传奇。”方兴奇道:“怎样的故事呢?”小二从那碟里拿一粒花生米,丢进自个嘴里,就同他娓娓道来。他道:“你既从北方过来,那可否知道天津卫警察厅旧厅长李靖?”方兴道:“似有听闻。他不是早犯下大错、引咎辞职了么?”小二道:“甚引咎辞职!他可不是犯了错。”方兴道:“此话怎讲?”小二叹口气道:“你有所不知,这李厅长一向公正无私,即便上头说他有错,我们老百姓都不信的。他之所以下台,是为了救他儿子!”
方兴要吃菜,嘴巴不得空闲,只管静静地听。小二道:“我们江南的人熟知他,正是因为他在此处跟儿子团聚的。后来有小人要陷害那少爷,李厅长想用命换,不料正值日本人来犯,朝不保夕,那人就没想过逼他到山穷水尽,只夺他的职务。好在李厅长的家底,够他在天津卫养老了。”方兴问:“那,他的儿子呢?也跟着回去了么?”小二摇摇头,道:“哪有呢?他那个儿子,从小就跟父母失散,是一道长带大的。那道长叫什么,唉,我是想不起来了!”方兴忙道:“你继续说。”小二抿了口茶水,道:“他儿子虽认了爹,到底是不能给他养老送终的。风波一过,当即出家,成了道士。脾性倒不改,丝毫没有出家人的和气。但,心地是光明磊落。”方兴惊诧道:“还有这回事?”小二道:“可不是么?那小子火气上来,可是出了名的暴躁。我当年还跟他打过架呢!”方兴道:“你俩谁赢?”小二摆摆手,道:“可莫要再提了!”
他清了清嗓子,再道:“那出家的青年不去天津卫,他就死守在江南,片刻也不离开!”方兴道:“好奇怪的人!这又是为何?”小二道:“原来他是在此苦守一个人。”方兴当即翻了个白眼,道:“我当是甚新鲜故事,想不到就跟那说书戏曲里一样,脱不开的王宝钏等薛平贵!没意思,没意思。”小二急道:“你那样早地下定论,这话不还没说完么?小道士在江南日复一日地等,平日里只跟着附近观里的同修,帮别人家做做法事维持生计。终有一日,他要等的那人竟然回来了!”方兴依旧不耐烦,道:“谁不爱那欢喜的结局呢?”小二道:“那人是个大夫本职的,此前在西洋。自他回来后,两人相见,就再也分不开了。道士带着大夫,也不留在江南,从此翻过千山、度过万河,到那天涯海角的好去处。一个行侠仗义、一个救死扶伤,寻他们二人的自在天地了。”方兴道:“又是一脱不了凡心的道士。想必那大夫貌美如花,这才牢牢地牵绊了他的心。”小二就哈哈大笑,道:“哪里来的貌美如花?那大夫也是个男人!”
方兴“啊”了一声,登时怒道:“成何体统!我就说为何好心好意来讲故事,原来是编排的害臊话!”小二看他生气的样子、骂人的口气,只微微笑着,并不跟他计较。再道:“怎是编排?你问问一直住在此处的人家,哪一个不知道呢?”方兴道:“真假我倒不管。但,你为何要跟我提起这事?”小二翘起腿来,得意地晃上两晃,道:“不为其他。只是甚觉这看似荒唐的故事,个中真情,丝毫不输给‘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又凑得更近些,道:“他二人临走,还留了副像模像样的对联,亲口对我说的。你要听听么?”
此时光顾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旁边一桌应是常客,刚进门就对端茶送水的妇人喊:“晚香!还跟昨个一样!”那妇人应了,又对着小二道:“孩他爹!人来多了,你在这里偷懒!”小二道:“就来,就来!我这正要讲对联呢。”吃饭的众人听了,都纷纷地围上来,道:“你还会讲对联?当真新鲜,也说给我们听听。”方兴被挤在最内圈,菜也吃不得了,只管推着小二道:“你快些讲罢!”小二这才笑眯眯道:“详细故事,想知道的就在这旁边坐,我一一说来。先讲这横批!横批嘛,是为‘梦里浮沉’——”尾音悠悠地,就好似新春的燕子,随着穿堂而过的风,掠过千门万户,直飞到远远的天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