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ffee Time】9

一种别样的寂静在狭窄的室内弥散开来。


混合着某种暧昧得要死的气息。


现在怎样也解释不清了吧?本来只是想着要威胁她一下才好,毕竟宫野是个看上去强势的人,当真对她做些什么的话,究竟谁占上风还说不准······但绝不是想要她难堪。总之降谷大胆地做了,这件事确实是自己理亏,既然费口舌没用,行动上先发制人总比呆呆地愣在旁边要好。压到她身上的时候,他仿佛跌进另一个世界,所有触感都那么不真实。


“什么?”却是宫野率先恢复理智。还是吓到了吧?几十秒的表情凝固······以及,不知道该有什么动作的双手。连最基本的挣扎都失去了,是因为没想过好心的登门拜访变成了羊入虎口吗?


“关于那个,不要问,”降谷就这样注视她的眼睛,“我会给你解释。所以不需要问。”


真好看。眼底仿佛有蔚蓝的湖水。


宫野满头雾水:“本来也没想过要问什么······反倒是你,一副担心秘密被戳穿的可疑模样?”


“说得没错,”握住她手腕交叠到头顶上部,算是没收掉所有反抗的可能,“害怕被你猜中······更害怕让你失望。”


“不存在失望一说。”佯装震惊的应答。


“虽然隐瞒了真实身份,可那是工作需要。除这点之外,我都没有再骗你。”


“没有骗我?”


“对。没有过女朋友是真的,想让你坐我副驾是真的,好奇你喜欢谁也是真的。还有······”脸埋进对方的颈窝,“现在想知道,明知公安先生是个大骗子,你是不是还会对他抱有期待?”


没有回复。从前也有闻到过宫野发间的微香,此时此刻却更加清晰。不像是用过香水,只是淡淡的,如同她本人的性格。


即便如此降谷也觉得喝过酒一般要醉了。


“公安先生想要什么样子的期待?”


“当然是!”急忙撑起身体看她,“当然是······”


还有资格去索取吗?


究竟想要索取什么呢?


那个词分明就已经到嘴边了啊?


“好痛······”宫野却没有等他,只是轻轻说了这样一句。


“啊,抱歉,”更多的空隙冲撞到二人中间——是降谷缓缓退到床沿,“一时冲动就······”


话音未落,被同样起身的她不由分说地拉过衣领。


那个迟到了很久的吻终于降临。轻盈、柔软,小心翼翼地触碰,正要立刻分开,就被另一方化守为攻。降谷搂过她的腰和脊背,将这得来不易的美丽时光延续下去。


身为公安曾经制服过数不清的犯人。今天这位,需要用点特殊的方式对待。至于罪名······大概是袭警?


管不了那么多了。


唇齿微启。教你什么才是属于成人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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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差一点就完全沦陷在不清醒的为所欲为里。


顺着情意绵绵的趋势,宫野再一次被平放在床。降谷弓身而上,开始解衬衫的衣扣。胸腹完全裸露出来的时候,他看见宫野皱了皱眉。


女孩目不转睛凝视着被绷带缠绕的伤处。


“啊,这个······”伤脑筋,又多了一项需要解释的内容。


“······”对方没说话,反而有种推拒的意味。降谷拉过她的脚踝往身侧带,强迫她离自己更近一些。


“现在想逃走会不会太迟了?”挂上笑脸问她。


“放开我。”挣扎未遂。


“如果不放呢?”俯下去亲了亲她的侧颊。


确实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完美的女孩啊。


“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力气不够,就要用挑衅来扳回一局吗?真是可爱。“难道说,这才是公安先生的真面目吗?”


“是喔。还有很多种人格,要不要看?”


“色狼。”


“这个。勉强一点的话也不是做不到。”


“真的会报警喔?”


“啊啊。公安警察不就在身边吗?”


第一次看宫野被呛到无计可施的模样。不管怎么说降谷有些得意。不怀好意的欺负还是到此为止吧,反正亲都亲了,情商再低也会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况且宫野心思细,没必要大费周章地从头开始讲,搞得就像她是个多不懂世事的女孩一样。


第一次见面时才不会想到她也有今天。如果真的被谁娶回家,贤淑不敢保证,却可以算得上是有趣的太太——总之是被包裹住的温暖,埋藏在巨大的海平面下。某种需要持之以恒探索才能发掘的柔软,是专属于降谷的礼物。事实证明也只有他能做到这一步。以及接触到这样近的距离。


总有一天会让你真正属于我。


“咖啡会凉。再不放手的话。”


看似无心的提醒,这小丫头似乎真的被逼到山穷水尽了。总归是没打算侵犯她,否则降谷绝对不会收手。他还算有那么一点身为卧底和成年人的自觉。最起码······得等到她毕业。


于是很轻松地从床上下来。好在开了暖气,这样折腾倒不至于着凉。


“去给你热一下吧?或许会影响口感。不过,在那之前······”


想起还有未能及时坦白的事。面对宫野,鼓足勇气说道:


“我的真实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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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高速路上疾驰。


距离开学的日子不远了,跟宫野的约定取消。倒不是降谷先提起的。那天晚上她最终是没让他说出“降谷零”几个字,也直接提出了卧底期间不再见面的要求。理由很简单,她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但降谷晓得这不是真心话,她只是担心会成为他的软肋罢了。没办法光明正大地给予帮助,那就不要拖后腿。大概宫野心里做过这样的权衡。她不敢保证不在未来的某一天被奇怪的组织盯上,然后对方告诉年轻的公安不诚实就会失去最重要的人。之类的话。


这样看来,反倒是自己太过孩子气了。不仅没有安排好工作和感情的比重,还差一点伤害到珍视的她。


大约是因为跟新年相近的缘故,组织蠢蠢欲动,任务下达一件比一件快。就在降谷暗自抱怨怎么还未结束的时候,新的目标又出现了。这次派给他命令的是琴酒,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怪物。他一直对降谷的身份持怀疑态度,如果能得到这家伙的信任,在组织的地位就能一跃而起。


必须要做。降谷咬咬牙。虽然被宫野推掉了约会,他还是给梓小姐留下口信,拜托她向那女孩说明他仍是想见面的。如果一月六号她来过店里。


如果他不能在那之前赶回去。


到废弃大楼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琴酒说今晚的交易在顶层进行,一旦美金数目不符,或者对方表现出一丝一毫反抗的迹象,就立刻杀掉他。


还未以“波本”的身份结束过其他生命。那个男人大概是想考验降谷的忠诚度。很可惜,身为卧底他有的是办法,至少要保证参与者的安全不受到威胁。并非出于同情。这些人在往后都有可能提供剿灭组织的重要证据。


很遗憾他失算了。当他发现迎面而来的并不是什么合作伙伴,而是琴酒和伏特加两人时,就猛然意识到究竟在哪里出了差错。


很显然要处决的人就是······


波本!


于是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平静,表情波澜不惊:


“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一枚子弹擦肩而过。琴酒到底是手下留情了。可是下一枪是否又会偏斜,谁也说不准。


“波本。你该明白的。”


“那真是抱歉,或许我太笨了。”


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自己。换做平常人,大概早就吓得尿裤子了吧?这情景他不是头一次面对,嘛,也算是有经验了。可这是哪门子经验?能不要还是不要为好啊。


“叛徒的味道恶心又肮脏,”琴酒扔掉烟,用鞋子踏灭,“这一枪之后还能侥幸活下来的话,就放过你。”


不好惹的男人······降谷“啧”了一声。


“总得先说说,为什么怀疑······”


射进胸口的金属异物准确无误凿开皮肤,在他的身体上穿刺出极深的弹洞。血汩汩冒出,他觉得力气正在一丝丝被抽离身体,眼前一切逐渐由清晰变为模糊。得逞的黑衣人同昏暗室内融为一体,然后整个世界都不再拥有光明。


记得很久以前有人说过:“撕开皮肤以后,大家都流着一样的红色血液。”


是谁呢?似乎很久没有出现过了。曾经降谷也想过,如果她是自己的母亲,那该多好。


如果另一位宫野能成为自己的······


昏迷前一秒看见跟这黑色完全不搭调的金黄。记忆里那个人的发色也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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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波本实实在在欠贝尔摩德一个人情。


琴酒彻底打消了对降谷的怀疑,贝尔摩德提供了很多关于他不是叛徒的证明。当然不是所谓的善良,她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被降谷掌握在手里。


一换一。各自心中都再清楚不过。


降谷开始住院。这一次他伤得很重,醒来的时候被告知因为失血休克了很长时间,幸亏送医及时,否则他大概捡不回这条命了。


依旧是无人陪伴。探视的护士小姐好奇为什么这样的帅哥身边连一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也产生过以下对话:


“安室先生,想不想吃一些点心呢?楼下咖啡店推出的松饼还是很适合病人的,隔壁床都买来过。”


“多谢您的好意。我不饿。”


“说到这里······没见过安室先生的家属呢。他们很忙吗?”


“算是吧,忙得没有空来看看我啊。”


“诶——真可怜。既然如此有需要就直接呼叫我吧?帮忙跑腿买零食也不是不可以喔?”


“那真是太感谢了。”


态度再热情,也只能换来自己礼貌式的回应。


手术后的伤疤还在隐隐疼痛,最近有些发炎的症状,大概是由于身体太差了。正拿过床头摆放的杂志来看,就听见病房门刷地被拉开。


就知道会来。见到她降谷才会露出真心的微笑:


“好久不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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