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浮沉】二

民国pa,藕饼,捏造,章回体

暂时不打算捉虫,先放着


第二回

雷公雷王小算命卦 龙子龙孙大摆宴堂

 

话说哪吒初来乍到,许多事情自然是不明白的,总得有人教,可谁也不愿跟叫花子打交道。只有个帮忙择菜的王妈,愿意带哪吒上道。王妈也不过二十来岁,油光光的头发梳到脑后,盘了个大髻,插根木头簪子固定住。她长得和从前给钱打发哪吒走的那个善妇人有几分相似,哪吒心里就愿意接近她。第一天来,敖广也没见他,只有敖冷跟在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后来这位五小姐就被请回去。哪吒孤零零站着,好一阵尴尬。王妈过来问:“你是新来的那个了?先去洗把澡。脏兮兮的,谁放心你做事?”说着给他拿新衣服。


哪吒去洗了,澡房里一排清洁用具,他分不清用处,就随便拿了块皂往身上抹。谁知正好进来个做事的男人,名叫杨春,一看哪吒就怒了,说那皂是他的。哪吒捏在手里,正要往地上砸,一想不能丢了饭碗,只好硬生生忍下。被叫花子碰过,杨春骂骂咧咧说不要了,他大约也怕惹毛了新来的滋生祸端,掉头就走。哪吒想了半天,把身上冲干净,皂也丢进垃圾堆。他洗过澡换过衣,身上干净了,除去脸上那道疤,竟然是难得的俊俏胚子。路过几个做事的丫头见了,少不得唧唧呱呱谈论他一番。他坐在小木凳上,使把小刀将手脚指甲一个个裁短了,坑坑洼洼的,也不管美不美观,只为做事方便。当天下午就跟着杨春劈木头,然后打水烧。谁知大少奶奶要生,产房里水不够用,哪吒干的活比往常翻了几倍。不过到底是生出来一个小子。晚间又做了几桩事,不在话下。只是那王妈道:“你在这混口饭吃,也没什么讲究。莫给老爷太太惹是非,大人们就不会亏待你。”哪吒一一应了,王妈给他新盖被,让他去男工那边睡下。


家中添了一小,跑腿的事务就多了起来。什么请大夫买补品,都是要人去办的。管家见哪吒这小子手脚麻利,比其他人花的时间要少,后来渐渐也让他去买东西。哪吒求之不得,还能顺带见见外面那些弟兄。他刚一出门,拐角就进了芰荷巷,他和韦护几个约好,总要有一个人守着原来的大营,难免有他能出来的时候。一进门,见刺头歪在墙根打瞌睡,身上盖着一件脏布毯子。哪吒将他推醒,刺头揉揉眼睛,一看大哥回来了,喜得不行,忙打发小弟去集合那些叫花。不出一会,关系好的都进来,围着哪吒问长问短。


一个道:“敖府伙食怎么样?是不是每天一只烧鸡……”哪吒一拍他弟兄的头,道:“没出息呢你,就知道烧鸡。”其余的便笑起来:“敖府哪看得上烧鸡?”那小个子摸着脑袋,憨憨地笑:“这不是没见过世面么,请大哥给说说。”就另有人道:“大哥只管讲讲他们吃什么,平日里干些什么事……”就被打断道:“平日里干什么还不是一清二楚,他们那种有钱人,有事没有就往月明楼去。”哪吒一听,晓得又是敖甲在外头乱来,道:“你们又看见了?”刺头道:“看见好几回了,只跟袖雨走得近。”哪吒心道袖雨准是以为自己这么快又攀了个金主。但大少奶奶蕙兰刚生产,身子虚不说,还有个幼儿需要照看。虽说敖府下人多,敖甲整日在外厮混,确实不是东西。他那个媳妇,也是怂包,大气不敢出的。前日里一同劈柴的杨春道,五小姐一个下人收拾屋子,没注意就打了一个瓶,瓶是蕙兰带回来的。五小姐气地要找麻烦,又是大少奶奶挡下来了。这个少奶奶,有些过分害怕生事端,绝不是哪吒欣赏的一类女人。


有个小弟道:“我说刺头,你怎么对月明楼的事这么清楚?”此话一出,其他人就嘲他花子逛妓院。刺头微微一红脸,道:“水仙妹妹说的……”说罢又把头低下去。哪吒一看兄弟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早已猜出个八九分,趁其他人还没继续闹,喊停他们,把敖府一些情况,慢慢地道来。下边小弟眨巴眼睛听,仿佛也在敖府走了一遭。一来二去,半个时辰就有了,哪吒身负要务,还要去办,不能再跟他们纠缠。小弟都一阵伤心,拦也不是,不拦又舍不得。哪吒从兜里摸出几个铜板,均匀地分发了,道:“好生收着,别给我惹事!过阵子再来看你们。”他手下感动得泪眼汪汪,就要跪下磕头。哪吒伸手一拦,道:“什么年代了,现在不兴这个。”他们就问兴什么,问敖府的人怎么行事。哪吒也不是贴身的,很少知道敖广如何待人接物,一下子竟答不上来。他随意胡编几句,甚觉荒谬,急匆匆就要走。兄弟在身后喊他尽快再回来,他应了,心里却琢磨要偷偷在敖府学点什么才是。想着想着,东西也买完了,时间倒还早。要是以往几个下人,要到日头偏西才能到家。但他也没什么事情再要处理,干脆就往回走。


沈先生的中医堂和敖府一个在西头,一个在东头,中间隔着最繁华的一片,以往的那些下人,估计都是这时候在街上逛一阵子再回去的。哪吒可不愿,他现在最紧要是把毛猴的医疗费还上,日后留在敖家与否,还不都听凭他自己的意愿。想到这里,也没看路,本想绕开月明楼,谁知已直直走上去。人们心里,妓女和花子是一样肮脏低等,可他们愿意亲近妓女,却不愿碰上花子,曾经哪吒百思不得其解。月明楼有些姊姊,知道生活的苦,偶尔接济一下街上几个要饭的,有来有往也就认识了。比如水仙,跟刺头就是这样有了交情。水仙也认识哪吒,她虽说着一视同仁,总归还是有点看不上这些要饭的。


哪吒这一路过,好巧撞见水仙。那女人搔首弄姿,看见以往的叫花子头,道:“哟,这不是哪吒么?最近发达了?弄得这般人模人样。”哪吒知她挤兑自己,闷闷的,也不去理睬,只心道刺头怎么看上这样的女人。水仙也不计较,笑吟吟又道:“怎么一副苦相,心中有什么麻烦,进来乐一乐就好了。”但她绝不像拉其他人一样过来拉哪吒,毕竟月明楼是有些身份的人才会进的,多少男人即便有钱也寻不到乐子。哪吒只想着早些离开才好,一转头,正看见敖甲从侧门溜出来。他也显然注意到哪吒,深觉这茬难以解释,就招招手让哪吒过去。一到面前,就塞过来几个子,道:“我也知你从前看到过,拿了这些,你知道怎么办。”随后叫来人力车就匆匆离开。


哪吒握着钱,登时恶心无比,狠狠将它们尽数掷去。旁边几个叫花子听到声音,狗一般跑过来,瞧见是哪吒,都不敢捡。哪吒瞪了眼他们,又将钱捡起来,塞在他那件盘扣乳白外褂口袋里,拎着药回去了。到敖府后他把东西上交,钱收进柜子挡板后面,然后出来洗手。敖甲在楼上窗子里看哪吒,没见他有什么愤怒或者不从的态度,只当收下钱,就封口了,也稍稍有些放心。身后的媳妇道:“你成日往外跑,在天津卫时这样就算了,家里也敢如此,不怕爸爸妈妈问起来,你没法答么?”敖甲一听,蕙兰是那样的意思,就不愿多讲,只道:“我出去是会朋友,又不做亏心事,怕得他们问么?”蕙兰见丈夫不招,绞着手里的帕子道:“你当我不知道么?一次两次我不说你,愈演愈烈了。”说罢眼睛里泪汪汪的。敖甲多少有些担忧,忙就过来哄,说尽了好话。蕙兰抽搭几下,望着孩子道:“你现在有儿子了,多少花些心思培养他,像爸爸培养你一样。”她这番话说得有点内容,敖甲听在心里,嘴里应着,也就当逃过一劫。


晚点的时候雷公过来拜访。雷公其人,不知名讳,因长着一张雷公脸,百姓都这么叫。他本是北洋政府的督办,后来到了国民政府时期,上面让他管这一带的内务,也是个有手腕的人。敖广早就不参与这些政治纠纷,奈何雷公同他几十年的交情,一时间也断不掉。那老狐狸才不管敖广是否要避这个嫌,偶尔还来府上走动,有些事情要听听老朋友的看法。敖广不给他参谋,往往敷衍了事。


雷公有三个儿子:雷霆、雷震、雷雳。这一日便是带着雷霆和他媳妇沁瑞来拜访,小两口在国外相识,也是走自由恋爱路线。女方家境好,正巧门当户对,结婚只比敖甲夫妇早几个月。他们老说不想要孩子,近两年过去,连个消息也没,老雷公在家直发愁。听闻敖府刚添新丁,便急着带儿子儿媳来讨教。


三个人坐汽车来,就停在敖府门口。敖家家丁立刻出来迎接。夫人在大堂里,见他们来,立马请雷公入上座。晚香跟几个丫头把新沏的茶一一端出,伺候他们喝。夫人笑眯眯道:“不知雷先生拜访,今儿老爷一早就出门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雷公摆摆手道:“雷某还敢怪他么?就在这里等着。况且雷某儿子媳妇都来了,老的见不成,让他们会会小的。年轻人自己去说说话。”敖夫人便道:“是呢!好些日子不见,雷霆愈发好了。还有他媳妇,是沁瑞吧?来,快让伯母看看。”沁瑞答了一声“夫人”,走过去,敖夫人就牵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仔细端详一番。沁瑞深受西洋文化的影响,剪的也是时兴的短发,戴一顶米白的宽边女帽,只不过她还未进门就摘下,一直拿在手里,方才给晚香拿去挂上了。她蹬着一双乳色坡跟,走起路来垮搭垮搭的,声音尤其脆。敖夫人看着沁瑞,圆圆的娃娃脸,一双眼睛格外灵活,竟与自家敖冷有几分相似,便愈发怜爱起来,吩咐晚香拿糕点给她吃。沁瑞不爱和长辈打交道,一心想着要找敖冷几个玩,可面子上不能得罪夫人的,便笑吟吟陪着,说些国外的趣事给她听,和夫人相处倒也融洽起来。


不一会敖甲回来,见家中有客到访,上前打了招呼,就留在大堂陪客。紧接着敖广也进门。一见雷公,先是微微皱眉,然后接过热毛巾擦手,再客客气气跟老朋友握了握。家主一到,雷公就更能滔滔不绝了。他先问候敖广近来身子如何,吃的什么补物,早晚作息怎样。但瞧见老龙王身体强健,精神尚佳,也就不多提。倒是自个近来有些头痛发作,走不得几步便要大喘气,也拿来问问敖广有什么治病的方子。敖广客套几句,不多言语。


雷公道:“雷某年轻的时候跟一位老道讨教过,多少会一点生辰八字的算法。正巧小太子出世,不若给我这老糊涂瞧瞧,日后能成为哪一行哪一业的状元。”敖广笑道:“什么年代了,可别再说这些太子、状元,没瞧见那些吗?”点到即止,各自会意。可说归说,真让他算也没什么,反正这老东西也不敢扯胡话。当即将孙儿的姓名、出生时辰一一道来。这雷公心中略一盘算,秋季生,再拿捏拿捏五行时辰,当即一惊,心道:“竟是个难守祖业的祸根?”面子上不能令人看出,只当自己算错,又重新挂上笑脸,作揖喜道:“是长寿之命。”敖夫人才见他脸色阴沉,只当他算出什么凶卦,现在听闻孙儿福寿无量,自然高兴。敖广心中有其他想法,口中道“多谢”,也不再追问。


客套话已述尽,而雷公此行,定不是只为和老奸商拣这些有的没的讲,于是敖广道:“楼上请。”便带着雷公进自己书房里来。雷公摸了摸那皮质的沙发,叹了口气,单刀直入道:“现如今广州一团乱,你继续南下的打算,怕是行不通。”敖广在剪烟,递过来一根,雷公摆摆手说吃过了,他就自己抽,一边抽一边道:“广州有几处良港,前阵子我派人去打探过,那一带还未出现搞垄断的,我去定能拿下一部分。”看似心意已决。雷公便走上来,伸出指头:“你呀你,见钱眼开,不知道北平那边都骑虎难下么?你还要去广州,真不要命!现在最紧要,是把你那几个儿子孙子,都送到西洋去,远远地离开。”敖广微微抿口烟,任它自己散出来,然后道:“我不光不让他们出去,我还要命他们回来救国。”雷公一听,一拍大腿道:“救什么国?啊呀,现在这么乱,你拿什么救国?”敖广不回答,半晌指了指自己脑袋,道:“这个。”又拍拍口袋:“实在不行,这个。”雷公知道他脾气犟,也不再多劝,心中乞他自保。另有几样政府里的事,商量好半天,也没什么解决的妙方。不在话下。


转眼间孩子就要足月,哪吒也在敖府待了几十个昼夜。毛猴早出院了,算是捡回一条命,近来跟着韦护后面,捡别人不要的麻袋预备过冬。若按工钱算,哪吒起码还得再做五个月的工,才能将欠的全还上。这些日子来,他跟其他下人相处也倒不错,只是自个性子暴,难免冲撞,他人也不甚在意。厨子见他个头高,身上却没什么肉,白天还要干粗活,不免心疼。偶尔晚上起来,给他偷做个鸡蛋羹。哪吒受人好意,有出门时,也行方便给厨子捎些物什。一来二去,彼此有情有义。只是那个一同劈柴的杨春,总看哪吒不顺眼。上回说哪吒用了他的皂,没过几天又说哪吒将水盆边弄得透湿。就在前几日,他还说哪吒将茅房里搞得一团糟,自己根本没处下脚。其实是他自己浮夸,再者二人年龄不相上下,杨春多少有些嫉妒哪吒的意思。毕竟自哪吒新来,敖府上下哪个丫头不对他暗生情愫?可他虽有不如人意的地方,已经尽量放平性子,事事按敖府规矩来。杨春这么一闹,哪吒几次想拳头说话,揍他到亲娘都不认识,想想毛猴还在医院躺着,只好咬咬牙忍耐下来,继续中规中矩。两人心中都有疙瘩,见面不给好脸色,背地不给好评价。


这一日哪吒正在劈木头,管园艺的丫头送来一条湿手巾,杨春从旁边过,看到这景象,心中顿时不是滋味。脚下便不留情,把哪吒垒好的一堆短木全给踢散。哪吒一愣,立刻就知这小子是找茬来了,火冒三丈,道:“你究竟看小爷哪里不顺眼?”杨春下巴一抬:“哪里都不顺眼。”哪吒便将斧头一扔,勾勾手道:“咱们到柴房后边打。”那一块经常无人,久而久之还有股尿骚味。谁知杨春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饿虎扑食上来,抢先把哪吒掀翻在地。他左手抓住哪吒领子,右手上拳头,一边打一边道:“我让你出风头,让你出风头。”哪吒打架何时吃过亏?硬是不管杨春比自己健硕,翻身就也扯住他的衣服,两个人扭在一起。正可谓:


龙虎相争针锋对,百兽竞走扬尘沙。

威声一啸山林震,凛凛气势传万家。


家丁听到响动,出来看时,那杨春已经被压在地上,哪吒用下盘将他抵着,一拳一拳直打在背上。府里闹事,成何体统!当即就拆散二人,押住了等老爷发落。杨春起来的时候,右边脸肿了一大片,两个鼻孔剌剌地流着血,嘴里不住骂道:“狗娘养的东西,没家教,活该是个叫花······”哪吒一听,眉头倒竖,就要再打。


此时敖广已经出来,道:“我留你是给你机会,以后出人头地,你倒好,给我寻衅滋事,把他打成这样。”再看哪吒这边,情况谈不上好,但看上去比杨春要体面。难怪敖广会觉得哪吒欺负他人。杨春见有人撑腰,底气足了,上来就道:“老爷,自从这叫花子来了,什么乱都是他添。叫我们怎么做事?他······”那厨子也站在一边,听杨春告黑状,当即咳嗽一声。杨春担心做过头引火上身,就没继续说下去。


敖广道:“你再这般不守规矩,敖家也留不得你了,你自寻出路去吧。”哪吒咬着牙,道:“凭什么都怨我?明明是他先找事。”一面说一面要挣脱。有下人道:“你还狡辩?我们出来的时候,都看见杨春被你骑着打。”话虽属实,说出来难免叫被打的那位面子上过不去,杨春只觉得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缩了缩脖子。敖广再看哪吒表情,倒真像有难言的委屈。反而那个杨春,畏首畏尾的,若真是他先找事,反而没打过哪吒,此刻想保住面子,也说得过去。便有些打消要把哪吒赶出去的念头,毕竟孙子满月要办,年底杂事也都来了。多一个人帮手,总归不是坏事。于是关他进柴房,晚间不给饭吃,好好反省,不许再犯。经过这回,哪吒是铁了心要出敖府。奈何日子未到,便只好捱着。此话暂且不提。


老龙王长孙满月,天大的喜事,在家中办宴席,请了一众有名的人来。宴会当天,高朋满座。什么劲工牌盐商、什么花枝牌洋火商······多的是做生意的,也有几位官面上的。待菜一一备至,敖广先举起小酒杯,道:“诸位今日百忙之中抽身捧场,敖某感激不尽。这第一杯我先敬上。”一口喝了,其余人哗哗拍手。接着雷公也拿着杯子道:“哎,雷某也有几句话说,诸位都知晓,我与敖先生几十年的交情。今日他大喜,我如何不奉上一点薄礼啊?”敖广不愿他继续说,便又满上酒,站起身敬道:“雷先生言重了,敖某哪里受得起。”谁知那雷公并不知他话中有话,反而自顾自道:“礼呢,就不拿出来大家欣赏了。我这里有副对联,现在要奉上,祝愿敖先生和小敖先生都健健康康的。”桌上哪个有不听的道理?直要他快快道来。


雷公清了清嗓子:“这上联:申诞光华劈波斩浪现灵艺。”敖广一听,隐隐猜他有门道,立刻听见下句:“下联是:孟锤日月聚土藏金得寿生。”雷公一顿,再道:“横批:梦里浮沉。”此二联一出,泰否难定。下面一个姓贺的,原是教师,后来做烟草生意了,他觉得气氛尴尬,便出来解道:“这上联说,小少爷一出生,是灵气的孩子,日后定成大业。这下联呢,便是叫他要学着继承家业,发扬光大了,还能长寿呢。这横批嘛······”说着看了眼敖广,老龙王脸上不太好看,便咳了一声,道:“总不能一生没个磕绊不是?这横批便是,所有不好的,只在梦里,现实日子里一直顺风顺水,岂不妙哉?”他这样一解,众人才明白,即刻夸雷公,夸敖广。但敖广心里有另一番解释,究竟如何,一时之间难以参破,只知雷公要他劈浪,那就是拒水。再者,聚土藏金,看来自家孙儿命里缺这两样。雷公上回算卦,果真另有名堂。但今日大喜,不好详问。日后有机会,定要他说个明白。于是佯装欢喜,继续陪大家吃酒。正谈笑间,只听得家丁来报。究竟所报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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